044 把你逼疯才松手
秦香垆这一招是跟了水蛇学的,他们这组的三人都曾经跟了水蛇一段时间,在这溪水里虽比不上鱼,但,这一下去,也进退自如,潜在水里向封地村而来。
溪水从村中流过,溪水被水草和树木遮掩着。
秦香垆虽也是昂昂的个性,心却也细,指挥着三人从村后进入村庄,直选了个靠近毛厕的地方才爬了上去。
这里做的是二小队的队部,长官是日本军官横三进六,一个祖上是文人的家庭出生。二战时,日本兵员枯竭,无论什么人都上了前线,他这个眼镜也上了前线。
不过他成了很不错的阴险军人,曾经作一个占领区的少佐长官。
这次又被山口能活挑上了,做了一个小队长。
不过他似乎不怎么走运,首先是下午吃强迫一个小孩带过来的鸡时,鸡骨头卡了喉咙,嗓子痛了半夜,这会儿有开始拉稀了。
所以,秦香垆他们一走进来,正好遇上他跑得“叮叮咚咚”地来拉稀。
他一拉,秦香垆就来气了:“老子为什么要嗅你的臭气!”
只一刀就捅了过来。
这一刀是奔脖子去的,一下子断了气也没什么痛苦。
偏偏他这一拉出来,就松了一口气,一低头,把手也来捂鼻子。为什么?他也觉得臭呢!
这秦香垆的刀就一下子戳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个痛啊!张嘴就叫。
秦香垆就更气了:你狗日狡猾呢!
就动了他那咬卵的个性,一把捂住横三进六的嘴。
横三进六虽然力气不大,也与所有日本人一样,是蛮的。
张嘴就一口咬住秦香垆的手,秦香垆只一把把他按在毛厕里,死死地按着。
横三进六那个挣扎哟。
秦香垆就是不松手,只把他捂在那毛厕里。
终于,横三进六的嘴松了,象垃圾一样没入了毛厕里。
两个队员本是提了枪要上来帮忙的,也被那秦香垆吼住了:“这小子是我的!谁来抢我跟他急!”
两人只得顺着横三进六来的路,向上摸去。
那横三进六的一声叫,也不是没人听到。
只是这些越南人已习惯了这横三进六,他总是吃饭时要哼哼唧唧,喝酒到高兴时也哼哼唧唧,排泄到高兴时也要哼哼唧唧。就象个猪似的。
开始时,那值日官听得长官叫,也跑进毛厕去,结果还被他回来揍了一顿,说是,偷看长官隐私!
所以,这半夜他只叫一声,听到的人也当没听到,没人愿触他这霉头!
两个队员上来就格外的顺利。
只见那地坝里坐满了老人、小孩、女人,有哨兵守着。
屋里面却鼾声如雷,山口部队的第二小队的士兵正在睡觉呢!
两人正准备过去!
已被那秦香垆拉住了,三人向外看去。
只见那院子门口一个岗哨看着这里面,一个岗哨望着外面。
两人不由吐了吐舌头。
秦香垆却不管他们,自己把衣服脱了:“这样,我穿着内衣象不象那毛厕的鬼子?”
两人看了看,都摇摇头:“你这脸不象。”
“呸,这么远的距离,谁象你们细看!来,把手榴弹都给我!”
两个队员把手榴弹给他,他一个人捧着肚子,佝偻着腰,直朝那鼾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
两个队员躲在阴影里顿时生了气:合计我们是来陪杀场的!
秦香垆进了屋,抱出一抱东西,这才把手榴弹在拉出弦,在门口拉成一个绊脚绳,只才拍拍手,一步步走回来。
“来,换上!”
“干什么?”
“我们下去呀!”
两人这才高兴起来:“下去干啦?”
“这次,我们也要杀个敌人过瘾的!”
三人忙得一气,换了衣服,挎上枪。
一步步朝楼下走来。
那楼下哨兵就高兴起来:“换岗了!”
要不是那个小子去拉一个越南妇女,兴许他还可以多活几分钟,等上去弄响手榴弹拉弦,才见上帝。
偏偏那两个哨兵都站了半夜,这会儿换岗有些兴奋,一人就去抱一个女人,抗上肩就走!
这两个队员,一个叫胡文生,一个叫阮明玉,是一对郎舅兄弟。简单说,阮文玉的妹妹嫁给胡文生的。就是因为胡文生的老婆也就是阮明玉的妹妹被美国鬼子**,他两人才杀了鬼子,跑到北方去参军的。
两人参军,便是满怀仇恨,所以作战勇敢,一个月不到就双双立了战功。
这会儿见了这两个狗日的德行,如何忍得住?
秦香玉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便一声咆哮,已扑了上去!
两把匕首准确地刺入了那两个小子的心脏。
门口的两个岗哨还不知道究里,这秦香垆已枪一顺,对准他们扣动了枪机:“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秦香垆的子弹才把这两个哨兵揍趴下。
外面,不知从什么方向,一串子弹也向他打来了。
秦香垆身子一翻滚:“撤!”
三人向楼上窜去。
“轰隆隆隆!”
不知是那位起来得快的第二队士兵,把手榴弹的挂动了,顿时,那秦香垆开始挂的手榴弹全炸响了,楼被炸踏了半边。
秦香垆他们三个人才上楼,也是立脚不住,“嘣嘣嘣嘣”摔进了毛厕里。
耳听得后面人声嘈杂,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只管往河里遛去。
那第二队的士兵,被炸死的到也不多,还有些这儿负伤那儿流血的,就是那没流血的,这一掉下去,屁股摔痛了吧!魂魄吓落了吧!一时鬼喊鬼叫起来。
山口能活的巡逻队就过来了。
这巡逻队是日本专家和越南军官混在一起编成的,分成三个小组,一个小组监视村内各目标,刚才向秦香垆开枪就是他们干的。另一个组负责全村巡逻。这会儿冲入第二队营地的是第三组,专门负责向渗透的游击队进行攻击的战斗组。
这些全是经过山口能活精心挑选的,与别的部队不同的,是这个小组有狼狗。
十八个日越士兵混编的战斗组,六条狼狗。
人与狗都咆哮着冲了进来,根本没管这些滚成一团的第二队士兵。
领头组长,日本军官大岛二,一把把一个孩子抓起来:“说,刚才开腔的人那里去了?”
小孩子吓得一时那里说得出话来,大岛二连问两声,手起一枪把小孩子脑袋打开了花。
伸手又抓起一个妇女,一松狼狗。
那狼狗就扑了上去。
妇女吓得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哆嗦着指住秦香垆他们跑的方向。
战斗组立刻扑了上去,狼狗发出疯狂地大叫。
公羊子从望员镜里看得分明,大喝一声:“引出来了,第三组上!”
第三组的枪都捏出水来了。
组长应一声,三个人轻盈地非窜而出。
这可是神枪手的徒弟。
神枪手留在了芒昌,照这个小组组长孟郎的话:“我们现在是没了爹的孩子了!”
得到这个机会,三个人如夜空飞鸟,几个起伏,已到了靠近封地村悬崖上的树枝上。
封地村有多大,他们这样一来,几乎就蹲在了封地村的头上。
三人屏住呼吸,把枪对准秦香垆他们回来的方向。
秦香垆叫声苦也,他是千算万算,就是算掉了敌人有狼狗。
有了狼狗的敌人,那是人仗了狗势,追得三人都心慌了。
秦香垆当然是最心慌的,因为他和陈阿大一样做过保证,要杀死不少于三个敌人,不让一个人伤亡。
这会儿是逆水了,怎敌得过敌人的追击呢!
好秦香垆突然大喝一声:“上岸,撤退!”
身子一窜而起,拉着胡文生、阮明玉,往前一送,自己一下子隐入了水草中。
“来吧!狗东西!狗杂种!想要我的战友的命,你梦想!”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成珍成保的绝对安全。
大岛二们和狼狗们,气势汹汹地追上来了。
这一见了三人从河里上来的身影,十八条枪的火舌一起舔上来!
狗步子不停,人步子不停!
大岛二还在大声地吆喝:“快,快快的,死的活的,抓到都有赏!”
“好吧!我来给你打赏!”孟郎喃喃道。
一点枪机,一颗子弹直线出膛,越过几蓬树,微微地一个弧弯,一下子奔大岛二的额头正中而去。
大岛二是日本人,这日本人都接受了山口的理论的,凡是战斗就让越南人冲前面。
所以,他在后面象一个凶狠的杀猪匠在赶猪一样。不断地驱赶着越南人和狼狗一起朝前冲。
正因为如此,他的脑壳就象所有拥有别人命运主宰权的人一样,高昂着的。那额头在丛林火光映衬下,闪闪发亮呢!
子弹就一下子穿透了这个光亮的中心,钻入了日本鬼子大岛二的脑壳里。
AK47子弹的威力是巨大的,大岛二脑壳立刻象西瓜一样被击碎了。
另两个战友的子弹也划破了被丛林火光点缀得亮晃晃的夜空,钻入了大岛二的战斗小组里。
整个敌人的队伍一下子乱了。
但是狗却因为脱离了人的手,更疯狂地扑上来了!
“狗日的!”秦香垆的枪“哒哒哒哒”地疯叫起来。
突然,直升机的轰鸣声响起来。
公羊子一闪而出:“掩护射击!”
开枪猛扫。
孟郎咒骂一声,也猛烈地扫射起来。
两个战士也扫射起来。
四支枪在秦香垆面前筑起了一道屏障。
秦香垆猛吸一口气,大步奔往回奔来。
“开炮!开炮!”山口能活大叫起来。
正在瞄准的迫击炮只得开火了。
虽然因为还没精确瞄准,但方向是找到了。
顿时,东一炮西一炮,打得公羊子滚回了防炮洞。
打得孟郎和树一起倒在岩上,只得象爬山虎遭到打击一样,慌乱地向山上爬来。
秦香垆到不用人担心了。
他是胆子又大,在敌人的炮弹爆炸里,甩开大步,根本不管不顾;他是运气又好,这些炮弹硬是没伤到他一点皮,被他跑回来了。
美军的直升机早有山口能活指挥着,一来到公羊子他们上空,就机关炮猛扫,炸弹猛丢!
战士们早就习惯了,早隐入了各自的防炮洞里。
就连那陈阿大和成珍成保也回来了。
他是在这边枪声一响就赶快跑回来了。
丛林再一次被蹂躏,火没熄,炸弹又来了。
一时节,火焰横飞,好一轮疯狂地轰炸!
那丛林却反而安静了。
为什么?这鬼子的燃烧弹是固体汽油做成,这燃烧起来固体汽油没燃完,那是不会停止的。
但是,要灭他,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炸弹炸,通过爆炸形成瞬间的缺痒半径,并且把火星炸散。
所以,美军这一通炸,把这火竟灭住了。
夜晚也恢复了黑暗。
公羊子从防炮洞里探出头,看着被黑暗包围的的封地村里的点点灯火,突然道:“来呀!”
咬卵匠伸出头,看着封地村:“干什么?”
“我想让日本鬼子和我们一样的打黑摸!”
他说的是四川南充的土话,咬卵匠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
公羊子恶作剧一般笑起来:“把敌人的灯全部打灭,大家都黑灯瞎火!”
咬卵匠笑起来:“有趣!”
公羊子一甩头:“还是你带你的人,我们分组开火!”
咬卵匠一翻而起来。
众游击队又行动起来。
老虎打了一个盹,醒了过来。
从胡志明小道上运来的武装乡村游击队的武器和给特种游击分队补充的弹药到了。
黎英忙着带人去接应和分配去了。
他身边只有大嘴给他留下的一个游击队员阿庆。
他望望天空上冷浸浸的月亮,忍不住低头看看黎英的铺位。
这么久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营地的夜晚,有黎英在身边。
他不由得摇头一笑,站了起来。
阿庆被惊醒了,翻身而起。
老虎摸摸这个战士的头,他记得这是越南连队最小的战士:“你究竟多少岁了?”
“报告老虎,我二十岁!”阿庆立正道。
老虎点点头:“我记得你有六年军龄了吧!”
“是!自从我父母被侵略者杀死后,我就跟上部队,并且一直在战斗部队!”
“我知道,我知道!”老虎突然有了一种父亲般的感觉,一把拍在阿庆的肩膀上:“走!我们去封地村看看!”
公羊子把山口能活气坏了。
三十号人,围着村子,不断转移着阵地,把封地村的灯火当成了练枪法的靶子。
左一枪:“啪!”
右一枪:“啵儿!”
就是不要你点灯,就是不要你安静!
老虎就是这个时候,悄悄来到公羊子身边的。
公羊子正在打得高兴,把那枪瞄了又瞄,瞄了又瞄,准准的了,准准的了,才一枪打出去。
一盏灯熄了。
觉得耳朵边有人在出气,而且味道很熟悉。
高兴得忍不住,回头抱住就一口啃去。
老虎没防备,脸上被亲了一口。
不由叫起来:“公羊子,你狗日的,连老虎也敢调戏!”
公羊子愣了一愣,只一把紧紧抓住老虎就不松手。
“喂,放手!”
“不!”
“你不是早就想独自带兵打仗吗?”
“其实,其实,我想你!”
“哈哈哈哈!”老虎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公羊子这才松了手,回头对陈阿大骂道:“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老虎举起望远镜看了一遍:“怎么样?把过程说说看!”
公羊子轻声地汇报着。
老虎放下了望远镜:“好,停止吧!”
公羊子的眼睛瞪得溜园,盯住老虎。
老虎点点头:“干得不错!”
公羊子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你应该把一次作战人数减为现在的三分之一。”
公羊子一时没明白老虎话的意思。
“你必须让战士们充分地休息。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骚扰小日本,直到把他逼疯,也不松手!”
